丈夫带回大肚子遗孀，我故意装傻，等到孩子出生他俩傻眼了

丈夫带回大肚子遗孀，我故意装傻，等到孩子出生他俩傻眼了

整理旧物时，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从樟木箱底滑落。袖口磨出的毛边还沾着灶台的油星，领口残留着晒过阳光的暖香——这是我嫁进陈家第五年，给赵明远缝的工装。如今针脚有些开线了，像极了我和他这十年的婚姻，表面缝得周周正正，内里早被蛀出了窟窿。

那年初春，赵明远从工地回来时，身后跟着个穿藏青棉袄的女人。她扶着腰，每走两步就扶住门框喘气，肚子挺得像个小山包。“这是周秀兰，李老三他媳妇。”赵明远蹲在门槛上卷旱烟，声音压得低，“李老三上个月在矿上出事了，塌方埋的，连尸首都没找全。周秀兰怀着遗腹子，没个依靠，我想着……咱们帮衬着。”

我蹲在灶前烧火，柴火噼啪炸着火星子。周秀兰的影子在墙上晃，像片被风雨打蔫的叶子。她抬头冲我笑，眼角的皱纹堆成朵枯菊：“嫂子，以后要多麻烦你了。”

“不麻烦。”我把火筷子往灶洞里一捅，火苗“腾”地蹿起来，“都是苦命人，互相搭把手。”转身盛了碗红糖姜茶递过去，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背——这女人从山沟里走出来的，一路冻得指尖发青。

起初的日子倒也相安无事。周秀兰挺着肚子帮着打扫院子、喂鸡，我早出晚归去村里的纺织厂上工。赵明远依旧早出晚归地跑工地，偶尔夜里回来，能听见西厢房传来周秀兰压低的咳嗽声。我摸黑进厨房热碗藕粉给她送去，推开门正撞见她对着镜子摸肚子，见我来了，慌忙把手缩进棉袄。

“孩子踢我了。”她声音轻得像猫，“比前儿更欢实，怕是个带把儿的。”

我没接话，把藕粉放在床头小凳上。月光漏过窗纸，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投下片银白的光。那瞬间我突然想起，上个月赵明远从县城带回两罐奶粉，说是给工友家孩子带的——工友家孩子才半岁，哪用得上两罐？

孩子是在一个雨夜生的。我正在西厢房缝小衣裳（赵明远说周秀兰手笨，让我帮忙），突然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。雨点砸得瓦片噼啪响，赵明远打着手电筒冲进来：“快！胎位不正，稳婆说难产！”

我抓起油灯就往外跑，雨幕里周秀兰的惨叫像把刀子。稳婆满头大汗地搓着手：“使不上劲儿啊，这胎怕是……”我夺过剪刀剪断脐带，冰凉的雨水混着血水顺着裤腿往下淌。当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夜空时，我腿一软坐在泥水里，看见接生的稳婆嘴角挂着笑：“恭喜啊，是个大胖闺女。”

周秀兰虚弱地喘着气，手指轻轻碰了碰孩子皱巴巴的小脸。赵明远站在门边，烟头在雨里明灭。我忽然想起，三天前他偷偷往西厢房塞了个红布包，打开是半块银锁——那是我出嫁时娘给的压箱底，说要留给未来孙子的。

孩子满月那天摆了酒席。周秀兰抱着娃挨桌敬酒，赵明远站在她身后，脸上的笑堆得像丰收的麦垛。有亲戚打趣：“明远哥，这闺女长得随你！”他眼睛都亮了，连连点头：“可不是！这眉毛，这嘴角，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！”

我没有揭穿。夜里给女儿缝虎头鞋时，周秀兰抱着孩子来串门。月光透过窗纸洒在炕上，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：“嫂子，我知道你早看出来了。可李老三走的时候，我跪在他坟前发过誓，这孩子得姓李，得有个爹撑腰。明远他……他愿意帮忙，我……我也没办法。”

我没抬头，针脚在虎头上扎出个小洞。原来所谓“帮衬”，不过是场算计。他早知孩子不是他的，却甘心当这个“爹”——为了周秀兰那句“没个依靠”，还是为了自己心里那点说不出口的念想？

孩子百天的时候，周秀兰执意要回山里。她说山沟里有她种的半亩菜园，有李老三的坟，还有邻家老婶能帮忙照看孩子。“明远哥的好，我记一辈子。”她把孩子裹得严严实实，临走时塞给我个红布包，“这是孩子戴的长命锁，说是她爹留下的。”

我打开红布包，里面是半块银锁——和我出嫁时娘给的那块刚好能拼成一对。

现在赵明远总蹲在西厢房门口发呆。周秀兰偶尔会寄张照片来，照片里的女孩扎着羊角辫，笑得眼睛弯弯的。他总说要看看闺女，可每次真要动身又改口：“工地上忙，下次吧。”

我却再也不揭穿了。那天整理旧物时，在箱底发现个铁盒。打开是厚厚一沓信，最上面那封写着“给秀兰的存折”：从孩子出生起，赵明远每月往里面存三百块，雷打不动。

窗外的槐树又开花了。风掀起蓝布衫的衣角，那行歪歪扭扭的针脚突然变得清晰——当年给赵明远缝工装时，我偷偷在袖口绣了朵小槐花。现在想来，有些“装傻”，不过是为了给彼此留个体面；有些“傻眼”，不过是对命运的小小还击。

你看，这场戏里没有输家。周秀兰有了依靠，女儿有了姓氏，而我——守住了自己的婚姻，也守住了心底那点不肯熄灭的暖。